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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动作也很熟练。”

    “你刚才洗了澡,是想要睡觉了吧,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?我只留在这半个小时之后就走。”

    叶鸣廊缝针的手僵硬地停滞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受了这么重的伤,不多休息一下?沈笠,你把自己的身体当什么了?”

    叶鸣廊越说越气。

    “我千辛万苦帮你补血,你倒好,用起来一点都不心疼,洒越多越好是吧?自己的血自己用起来不心疼是吧?”

    沈笠还以为叶鸣廊生气是因为他打扰他睡觉了。

    低下头抿了抿嘴,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叶鸣廊:“你除了对不起还会说什么?我要你这么礼貌了吗?”

    沈笠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叶鸣廊胸腔郁结,被沈笠气得不轻。

    他撕开创口贴,用命令的语气对沈笠道:“头抬起来。”

    沈笠不敢看他,把视线移到一边,微微抬头。

    叶鸣廊嫌他墨迹,一只手抵着他的下巴,把他的脸往上抬了抬。

    脖子上的那个擦伤已经消过毒了。

    还好不严重。

    他顺手帮忙贴上了创口贴。

    两张脸之间的距离贴得很近。

    以至他觉得,沈笠嘴角那滴干涸的血迹很碍眼。

    捏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没有松开,“别动。”

    叶鸣廊拿了一张湿纸巾,帮他擦干净嘴角的血迹,视线向上,看到他额头上也有一小块污迹,鼻尖上也灰扑扑的。

    “要不然你去洗个澡吧。”

    他果然还是觉得他脏,弄脏了他的床。

    沈笠赶紧点头同意。

    叶鸣廊给他找了自己的衬衣,打开浴室的门,推他进去,自己却没有想要回避的意思。

    沈笠站在镜子前,小声提议,“你能不能出去?”

    “不能。”

    沈笠:“……”

    行吧。

    沈笠开始笨拙地解扣子。

    确切地来说,是扯扣子……

    叶鸣廊杵在这儿,他有点紧张,扯崩了好几颗扣子。

    最后叶鸣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上前帮忙。

    他留在这里,本来就是看到沈笠的手受伤了不太方便,打算帮忙。

    但对方似乎不领情,于是他故意站着看他笑话。

    他为什么会这样?

    从沈笠的谈吐和涵养来看,他应该一直被照顾得很好。

    他那些欠缺的生活常识,好像都是被宠出来的。

    对方从没让他沾手,以至于一件简单的小事,他都做不好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叶鸣廊忽然回忆起沈笠那天喝醉了酒,抱着他说的那句“不要离开我。”

    那个他虽然不知道是谁,但绝对是居心叵测。

    那个人故意插手他生活中的琐事,把沈笠养成事事依赖他的样子。

    真该死啊。

    叶鸣廊这么想着,帮沈笠解开了衬衣最后一颗扣子,又非常顺手地脱掉了他其他衣服。

    为了担心他滑倒,很细心地拉着他的手,把他带到了浴池边。

    在他进去之前,先伸手帮他试水温,确定温度适宜后,才让他坐了下去。

    被肌肉记忆操控的叶鸣廊又用毛巾沾取温水,擦拭着沈笠的后背和脖子。

    这个动作做到一半,叶鸣廊忽然反应过来了。

    他到底在干什么?

    他一个天位的掌权者,现在在帮人搓背?

    叶鸣廊手一松,丢下毛巾,临走前,不忘叮嘱沈笠:“受伤的这只手别沾水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
    毛巾被丢进浴池,溅了沈笠满脸的水。

    沈笠的表情更加无辜了。

    叶鸣廊在门外等了会儿,隔着磨砂玻璃,他能看到沈笠已经从浴池里出来了。

    他站在镜子前穿衣服,低着头维持着一个姿势,磨蹭了很久。

    叶鸣廊看着磨砂玻璃上属于沈笠的轮廓,一再压抑自己。

    千万别进去,他扣不上扣子关他什么事。

    他忍耐了一会儿,终究还是没忍住,推门进去。

    “就没人教过你怎么扣扣子?”

    沈笠满脸委屈,“教过的,但是我一只手不太方便。”

    他受伤的那只手被叶鸣廊用绷带缠了几圈,非常笨拙。

    叶鸣廊有点无奈地走了过去,帮他把松开的扣子一颗颗扣上。

    门外,钱识带着早雾和褚宴一路杀了回来,风风火火输入密码踢开了门。

    “老大,你哪里受……伤?”

    “???”

    我看到了什么!

    第39章 第二件:取件中——老槐树

    钱识震惊!

    整整三年了,他们团队里始终只有一个异性人物:早雾。

    且老大始终把她当成小女孩看待。

    以前他和褚宴都觉得老大不近女色,是因为老大一心只想搞事业。

    直到现在,他们才发现,老大不近女色,是因为他要近男色!

    老大的卧室门敞着,他们三个挤在门口,一眼就看到老大和沈笠亲昵依偎的模样。

    钱识瞳孔震惊,一把拉下早雾的黑伞,两人躲在伞下当众密谋。

    “快掐我一下,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!”

    早雾狠狠掐了一下的钱识的脸颊,钱识疼地嗷嗷直叫。

    不是梦!

    钱识不敢确信,稍稍抬起伞沿,又看了一眼。